一个好学的初中学生，课间跑去问老师：为什么说台湾是中国的？老师的回答很得体：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，从三国时就有了管辖的记录。学生又问：为什么俄罗斯和印度也被元朝管辖过，不说它们是中国的？老师蹙起眉头，说：这个问题和考试没关系，没事做作业去！学生诺诺而退。
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这确定无疑。这个问题我不予讨论。我感兴趣的是老师传道授业的方式，很象外交发言人：“啊，这个问题与今天的中心议题无关，恕不解答。请下一个提问。”——嘿，一个标准的太极推手。其真实反映了某些老师对“教书育人”的态度：不要求创新、不允许质疑、听话的就是好学生。
据说这个学生成绩很好，但有一点所谓的“毛病”，就是经常突出奇想，提很刁的问题。我想，如果他的抗打击能力不是超强，这种宝贵的怀疑主义精神迟早会被那些循规蹈矩的教员们扼杀。如果他是天才，那就更惨了，不是被棒杀，就是被捧杀。做天才难，培育维护天才的土壤更难。
如果老师更耐心一点呢，再回答多一点呢。已经习惯了的一种定式，岂能说变就变，这就是素质教育的悲哀，是必须要忍受和度过的一种黑夜与煎熬，是体制的痛脚！
我想起一个故事，与教育有关。一个资深飞行员，刚上朝鲜战场，战争就结束了，没有立功，也没有捐躯。然后归国当上了教员。在他教导的学员中有两个另类。其中一个在一次单飞时，一时兴起在天上玩疯了，比规定返程时间晚回半小时;另一个则玩了一个后滚翻，这个动作对新学员是禁止的，结果两个学员都要被开除。这两个学员学习一直很优秀，教员舍不得。怎么办？教员是个老实人，沉默寡言的人，一个在飞行学校里没什么职位的人。他就在校长室门外蹲着，一言不发，除了吃饭，就是蹲着，蹲了三天，校长也没办法了，说不开除了，你起来吧。在六十年代一次出外访问中，这两个学员架着模拟机，用最娴熟的技术——外国人也少有人掌握的贴地飞行——擦着观礼台前各国空军头头脑脑们的脑门飞过，落地前又是三滚翻，一个蜻蜓点水，稳稳落地。当时全场都震了，盖了，这哪是第三国家的飞行技术，这技术拿到全世界都得排名前几位。首脑们问中国还有多少这样的飞行员，两人答：每一个都是这样的水平。我讲这个故事，可能有脱节，但大意不错。故事的初衷不是讲两个飞行员多牛气，中心却是那位教员，如何宽容学生的放荡和不羁，如何因材施教，让普通的变优秀，让优秀的变杰出，让杰出的成为人中之龙。这个教员退休时，那两个曾经的学员——已经一个是军长，一个是师长，来送他。他执意要坐火车，两个学生就陪他坐。他太疲倦了，一会儿就睡着了，两个学生没有打搅他，而是悄悄地把他衣服褪下来，将一堆光闪闪的勋章一枚枚别在上面，然后立正，敬礼，离去。那是整整一胸耀眼的勋章，是学生历年来获得的，现在荣耀，全归于教员。
故事讲完了，有何感想?
明德小学 刘俊 |
